风格其实是个体化的语态、结构、故事、人物的和谐统一,所谓没有风格也就是那些要素混乱分裂的结果。
困扰我的问题也就出在这儿。你常常渴望自己的风格,但当你渐渐实现风格愿望时,你会对自己风格的艺术价值表示怀疑,从而导致你在创作上的犹豫和矛盾。
当我前后完成那些“少年人”小说后,有人说你在搞风格了。但很快我就对它们有一种厌烦情绪,并相信朋友们的提醒,不要陷在自己的陷阱里,不要永远重复你叙述过的人物。我又曾致力于挖掘一些使我激动的普通人的家族史,如我所期望的听到了一些赞誉,但我却感觉到一种致命的虚弱,似乎不想再要那种风格的枷锁,它像一种引力限制操纵了你,你在建立风格的同时也丧失了自己的创造力。
我想说作家可以不要风格,只要你的自由。或者说,风格不是约定俗成的,它是会突现的、会消失的、会回归的、也会死亡的形式。我甚至想说,风格也许是没有意义的,有意义的只是作家的这一部或那一部作品,风格不应阻碍自由的思维。对于一个作家来说,你根本不要去想风格这个问题,故事可以离你很近,人物可以离你很近,但风格却是最远的。